花如故

搬家了,这个号以后就单纯吃粮了

青•狐

  我本是诸葛大人养的一只白狐。因为被捡回来的时候身上沾着青草的汁液,诸葛大人就叫我阿青。

  从莺飞草长到大雪纷飞,我陪着他长大,见证着卧龙之名传遍天下。直到一年,一个自称汉室皇族的人来拜访他,他来了三次,第三次诸葛大人跟他走了。

  诸葛大人走的时候对我说他知道我不是普通的狐狸,他这一走若是想离开便离开吧。可我觉得诸葛大人迟早得要回来,所以我要等着,他走的那天我安安静静地目送着马车走远。如同卧龙的名号一般,诸葛大人这条龙会将天下风云踩在脚下。我时不时会溜到附近的村镇去听旁人讲诸葛大人的事,这一听便是几十年过去了。时间并未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印记,我想诸葛大人如果回来一眼就能认出我来。

 

  五丈原夜里风很大,中帐灯火通明。

  诸葛亮交代完身后事,多年的负担一瞬间被放下,身体感觉轻飘飘的似是马上就能御风而去。

   “丞相,丞相!”

  诸葛亮回头发现五丈原上的七星灯已灭,自己魂魄离体了,万事皆了但求归乡。心念一动,眨眼已是万里之外。茅屋虽有已破败,记忆中的身影就在屋前。诸葛亮有些不敢相信试探唤着“阿青。”转瞬想到自己是魂体小狐狸未必能听得见。不料白狐扑上来,想像以前那样投入大人怀中。“诸葛大人,我好想您。”

 

  诸葛亮因七星灯的缘故在世间以魂体之态停留了三年,他教了这只自少时起陪伴他的白狐所能教的一切。或许白狐真的是天地间灵气孕育出的狐狸,天赋出众。因此诸葛亮在离开时连呼无憾笑着入了轮回。


 

  阿青这个名字沉寂了四百年,直到白狐遇到一个有趣的小道士。


  “何方妖孽!”小道士刚喊出这句就被师尊的拂尘柄敲了脑袋,“徒儿,那是狐仙,开眼仔细瞧瞧。”白狐身上的功德金光让小道士吃惊不已,讪讪道了歉。

  七年后,小道士变成了小道长,除妖途中再次遇到了白狐。

  “小道士,久见了。”

  小道士双眼唰地亮了,激动不已,“有功德的狐仙!”白狐脸都要皱在一起去了,“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,我有名字叫阿青。”小道士从善如流“阿青,我可以摸摸你的毛吗?”阿青格外珍视这身雪白的皮毛,打理得纤尘不染,光亮顺滑。小道士的手法轻柔,像被云吻过一般,舒服得阿青摊平身体,“好舒服,小道士你叫什么?”“啊,忘了说我叫王也,道号清虚。”

  清虚道长所处的时代动乱不止,恶妖趁乱而出,所以道长不是在忙着除妖就是在除妖的路上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小道长变成了道长,积攒的功德也多起来。白狐很少插手清虚道长的日常工作,安心地在一旁等着道长除完妖给祂烤肉吃。时间长了,阿青觉得自己越长越像雪球。

  宁城发生了屠城事件,半年后变成了鬼城。清虚想去,阿青不同意他去,可清虚却异常坚定。“我知道此去危险重重,但放任城中五十万冤魂,宁城迟早会变成鬼役之地。我这有师尊仙去留下的佩剑,有师叔练的各类丹药,还有你送我的宝物,加上这些年攒下的功德,净化恶鬼不成问题,但关键在于怎么送他们重归轮回。”

  阿青尾巴一扫,“得了,你意已决,剩下的事我帮你。不过此事过后你得拜我为师学阵法。”

  清虚讶然“你……不会伤到你吧?”阿青尾巴摇来摇去,“怎么会,我可是得大人夸奖的奇才。”

 

  宁城一行,意外频出。

  城内情况远比想象的更恶劣。清虚险些被毁了灵台,是阿青挡下了致命一击并斩杀了鬼王。清虚打坐半日恢复体力便抱着力竭的阿青,按事先商量好的阵眼开始布阵。

  阿青吐出了一堆宝物,口头指挥着清虚布阵。“偏了,向左三寸。”

 

  十五天后宁城中走出来的清虚瞧着阿青的模样,“你是不是变小了?”

  “累得嘛,我的灵气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好吗?”

  白狐蹲在打坐修行的清虚面前抬起前爪,隔空虚按着清虚的眉心。清虚发现自己动不了了,慌张地张开眼被阿青惊到,白色的皮毛渗出鲜血,染的祂像一只火狐。“闭嘴,听我说。邪气压过了生机,我时日不多,我的东西都塞在你的乾坤袋里了。妖丹也给你,公平交易,你得找块风水宝地把我埋了。”散发着淡青光芒的妖丹被逼出,强迫着清虚吞下去,白狐吐出一口气,放开对他的限制,“原来我妖丹是青色的。”

  瞧着清虚比受伤还惨白的脸,白狐合眼“难过什么,我的功德早足够我进入人间道,要不是害怕早走了。”狐身渐渐僵硬,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白狐想起重要的事情,“我有姓,叫诸葛!来生见。”

  清虚下意识地念出白狐的全名,“诸葛青。”狐魂绕着他转了一圈,迫不及待地去了轮回。

  当清虚弟子按师尊遗愿葬在诸葛青墓旁,看着旁边墓碑上师尊的字迹,弟子对墓中人升起好奇却无从知晓了。


  罗天大醮。

  场内比赛以诸葛青压倒性胜利结束。看台上的王也拧开杯盖喝了口水,念叨了一句这诸葛狐狸真有两下子。

  正向场外走的诸葛青突然打起喷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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